事件

岳父最近嗓子疼,去医院做了喉镜,确认是声带息肉,医生要求明天入院做手术。晚上,我在卫生间用洗衣机,D 问我“明天怎么着,请好假了?”我说“看情况”,她又追问“那后天手术也看情况?”我感到了 D 的不满,没有回答,躲在了卧室里。这段对话也被客厅的岳母听到了,她情绪很激动,赌气执意要取消手术,以后再说。虽然她没有明说,但在话语间,我知道是因为我没有明确要请假,在家看孩子或者去医院帮忙。我脑子飞速想了很多,随后告诉 D,“我明天上午去上半天班,请两天半假”,随后 D 要求我把这句话也说给岳母。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卧室,不愿意面对他们,刻意躲开,同时也反思了很多。

想法

我是一味盲目乐观的。尽管这个手术需要全麻,但毕竟是个小手术。所以,我设想的是,明天估计花半天办理入院后就没事了,后天半天手术,剩下半天观察,大后天出院。我就是没有依据地这么想。同时,我也没想过谁去医院陪护,谁看孩子。

我不愿意请假。我总感觉不好开口请假。我的理由是:前几周我出差了,没在;上一周我没怎么上心工作,心虚。另外,我还想把工作不力、不能升职的责任推脱到家人身上,我认为是他们不支持我。在状态最差的时候,我会有这样的想法。事实上,是我自己不努力,不想办法,得过且过,原地踏步,导致了工作上的零进展。

我还发现,我把自己对岳父母的态度,潜意识地和 D 对我父母的态度关联了起来。或者说,我又找到了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。

情绪

只有情绪是诚实的,理智费尽心思找到的理由都是为情绪服务的。在我陷入到仇视情绪中时,以往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负面的理由去解释。

因为自己长久以来的忽视和压制,我对自己的情绪缺少记忆,出现大片的缺失。我尽量一一还原出来。

生气。在听到D反问的看情况、岳母的赌气后,我感到生气,马上去想很多对抗性的反驳。

羞愧。在想明白道理后,我认为自己做的不对,感到羞愧,以至于不敢面对他们。

零散

我对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明不白。现在回想过去的事情,我居然总结不出什么来,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所以,我没有获得经验和教训。这个事指的是过去一年多来有孩子以后家庭成员的矛盾。

我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认识太过幼稚,我想的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。我没想过怎么应对复杂的人际。

还有,我似乎把很多事都简单化,看得无关轻重。根源是我把自己看得无关轻重吗?所以,我看其他事也是如此?我这么做的目的是?

我似乎也少了很多同理心、同情心。我对外关闭了情感联络的通道。我很难和人亲近起来,别人也很难和我亲近。我的目的是?

我还感到了窒息。

还有,我不愿意带脑子,不愿意想,不愿意思考。这种懒惰非常致命。比如说,和大人物见面前,去反复想说什么,琢磨他们的回应,推演整个过程,复盘整个对话。我没有这样动脑子,而是告诉自己,就凭自己的本真表现吧,为自己的懒惰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。我既不学习,也不思考。所以,我迷茫又糊涂。比方说世间百态,人情冷暖。

遇事,情感反应,压制情感,找理由歪曲情感。记忆靠情感。所以,我没有记忆可言。

我还想象到一个场景:我和D在家看孩子,但是我确实有急事要离开。这时候,我满脸赔笑,鼓励D,给D打气。随后,我马上想到,自己这样做是出于真心的吗?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,我真的会打心底里这么做吗?我不知道。

结论

无论是因为什么,我整个人是麻木的,没有心,体会不到他人的感受,也不会为他人着想。